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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人吃货
2016-04-22 11:09:56 来源:南充政协网
    文人多善烹善吃,是吃货。
    “治国如烹小鲜”语出老子,这高深的论述我这个厨子理解不太完全,苏东坡的“东坡肘子”我却完全可以做出来。“李白斗酒诗百篇”,我相信他不会喝寡酒,喝酒就得有下酒菜,“太白鸡”“太白诗宴”这些可以证明李白是吃货。袁枚先生的《随园食单》,是烹饪专业的必修课。曹雪芹著的《红楼梦》里面描叙上千款宫廷、官宦人家美食,吴承恩先生笔下的《西游记》记录了数百道时蔬水果和素斋,《三国演义》《水浒传》这些名著里记录了流传千古、令人垂涎三尺的民间秘食和江湖菜品。这些文人算不算是吃货?
    乙未岁末,距离丙申新年仅6天时,饶大爷邀请几位文人到家里看看他的新宅,吃点腊肉香肠,安排我烧道鱼吃,就算团年。当天下午,我匆忙赶到饶家,轻推饶家门,笑语染耳。“6点开饭,这是你定的哈,得行不?”主人在欢迎我的同时提醒着我。我更衣沐手,进了厨房。“大爷,你来了哇?腊菜煮好了,葱子蒜苗淘干净了,土鸡炖在锅里的,鱼宰好了,你检查下。反正打杂的活路我做得差不多了,上手活路该你大爷动手了。”我倾身侧望,呵呵,诗人吃货——吉安兄。他戴了副桔红色的袖套,满腹经纶肚子外围着一条“阿庆嫂”式的围裙。因为迟到的我本来就忐忑,面对文人诗人,我诺声回话:“大诗人,莫乱喊,快过年了,喊大爷都是要给红包的唷。劳累你了,我来吧。”宰好的鱼块大小均匀、在水里冲漂得白净悦目,鱼皮青黑有光泽,鱼肉鱼刺相连有弹性,鱼头上的鱼眼睛鲜亮清晰。“这鱼好”,话语间我将鱼沥水码味。净锅置火上,冷锅宽油、三成油温,下了饶大爷家8年的“鹃城”牌豆瓣酱,先后下了泡红辣椒段、泡姜片、蒜头,小火煸炒至油色红艳,香气四溢时就加鲜汤下鱼块。明亮红黄的火苗尽情地舔着锅底,不到三分钟,锅里汤汁翻滚,我关小了火苗,让各种调料的滋味和鱼块在锅里相互渗透弥补。这时,主人家又来客了,是亚斌编辑等。“整的啥子哇?在楼梯下头我就闻到了香味。”主人在招呼客人入座的时间里,我将腊肉、香肠、豆干等菜品切好装盘摆上了桌。“鱼好了吧!”吉安兄一边提醒我,一边端来了他准备好了的青花椒粒、小芹菜末、青辣椒筒。我把鱼连汁装进饶大爷家那只约18cm高,直径36cm的白瓷青花大砂锅里,撒上花椒粒和青椒筒,泼上了约90克滚烫的热油,均匀地洒上小芹菜末,双手送到了八仙桌的中央。“谢哥,你搞啥子的喔,硬是莫得文化,咋拿古董装菜啊?”海公公的俏皮话在被主人连罚喝三杯酒的热闹气氛里,号称吃货些开始了晚宴。
    鱼究竟烹饪得好不好吃没人告诉我,但是,我认为烹饪是性命交关的事情。烹饪是人类文明和进化的标志。假如,一个会造宇宙飞船、导弹航母的国家,人们还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,这个就不是文明的社会。中国烹饪和中国中医学一样,是个伟大的宝库。李时珍的《本草纲目》不仅是中医宝典更是药膳养生宝典。可以说,李时珍是吃货。
    烹饪学包括了国学、化学、物理、历史、生物、营养、中药、心理、美术、民俗等学科。烹饪技术不综合努力,就无法达到揽群峰于脚下,参造化之奇功的境界。张大千善烹饪,他手书的菜单比他的画贵几倍,他是会烹饪的吃货。爱吃是一回事,做吃是一回事,会吃是一回事。前年一中午,去成都,和朋友去他亲家母家蹭饭。红油鸡块、西红柿炒蛋、回锅肉等都是下饭的好菜,装菜的是他亲家公做牙科手术的手术盘。当时,我的牙没有痛,胃却痛起来了,现在想起胃都在痛。那天,我不算吃货。
中国烹饪,萌芽于商周,成熟于秦汉,兴盛于明清,创兴于当代。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康庄大道上,要烹饪技术,要文化打造,要传承和创新,须要更多的文人吃货。
      (作者系民建会员、南充市烹饪协会会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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